你我山前没相见 山后别相逢

《善辩》-大薛 现实paro的一把刀

啊。50米长刀拔出来就不好放进去了。

徐肆迁:

写了一个月,写不出甜的。


改了个标题,呃,本来还有一个结局,最后被我删了。


没了。



-1-
“我喜欢你,你知道吗。薛之谦、薛之谦!”
薛之谦一个翻身,头磕到了床头柜上。
他醒了。


-2-
都不该有。
薛之谦提笔写完“我想我应该忘了你”,伏案攥着笔开始痛哭。
深夜,独自一人的工作室。徒留他的啜泣声和钟表有节奏的嘀嗒响。
哭干净之后他坐在床上,呆坐着。看着床边的落地窗,直到天边泛白。

他用手指遮住自己浮肿的双眼。


-3-
你知道的。
梦和现实都相反。薛之谦总做梦。但他不喜欢做梦。睡眠浅,睡得不稳当。
梦里光怪陆离,他奔走,推开无数扇门。在最后的沾满红色铁锈的大门前用尽全力顶开,因为惯性向前仰去却向下坠落。最后掉进某人温暖的臂膀里,却又惊醒。
薛之谦以为这梦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太过忙碌,在梦里也疲于被人追逐。后来有人告诉他,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

是谁来着?


-4-
后来被粉丝提醒,他才发现原来和张伟这么早就认识了。
“四年前?四年前你长什么样啊?是不是特别胖?”
大张伟给噗嗤弯腰笑了出来,旁边的化妆师的刷子连忙跟着他去扫散粉。
薛之谦绷着没敢笑。笑了,呃,卡粉。上镜不好看。
“四年前。是啊。《舞林大会》呗。”张伟思衬了一下接过茬儿。
“薛老师跳得可好了。”
他笑眯眯地看着薛之谦

对。薛之谦想。以后的路上,可能是没法子真的相依相守了。

相依相守?
“没,我俩也就是朋友啦。”薛之谦对着摄像机给了个职业笑容,“但是我和他认识蛮久了,也就是今年才熟。我俩是两块牛排,挤在一块铁板上。今年才开火嘛。”
记者哄堂大笑。
“那薛之谦老师,”某个女记者举手,“你们以前是真的不熟吗?我记得你一五年不是还给他在电台打歌?”

薛之谦眨眨眼,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。


-5-
某个冬天。
薛之谦抓起外套连忙跑出去,寻觅着已经离开了的大张伟。
“大、大张伟…张伟哥!”
大张伟回头,不羁的粉毛晃荡在冬天凛冽的风里。
薛之谦喘着气站在他两米开外,甚至忘了把手里的外套穿上。
大张伟向上扬着的眉毛和下撇的嘴唇显得他格外的桀骜不驯。
“——薛老师,”大张伟转过身子来,把手插在口袋里,“有的话说开了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薛老师,你有你的梦。但是我就挺烦这种事儿的。”
大张伟直勾勾看着愣在原地的薛之谦,眉头皱得更深。
“真的,咱们就这样吧。顺便您带窄框的黑色眼镜真的挺难看的。”
大张伟摆摆手,缩起肩膀。手上的金属链条和十字架撞得出了响声。他匆忙走进了雾茫茫的冬夜。

旁边的7-11适时地响起了《认真的雪》。突如其来的偶像剧氛围让人猝不及防。
“…雪下得那么深 下得那么认真……”
“…操他妈的。”
薛之谦把眼镜框拿下来狠狠甩在地上,一脚踩断。

薛之谦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戴过这该死的窄框眼镜。


-6-
“操他妈的。”
大张伟把假发片儿卸下来,摔在地板上。
“什么抄袭?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?我就问怎么了?我难道是故意的?我赔了也公开道歉了还想我怎么样?”
薛之谦站在沙发旁边,搓着衣角。
大张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咬着下嘴唇。然后没有征兆的开始哭泣。
“…你别难过啦。”薛之谦过去拍拍大张伟的背,“对。对。他们都是王八蛋,都不是好东西。呸。”
“你、你、你怎么,怎么还骂人呢…”大张伟抬眼看着他,吸溜一下鼻涕,“我、我就是难过…但是你也别生气…”
薛之谦咬咬牙,推了张伟一把:“你难过个屁啦!你不写歌啦?你写几首新歌打他们的脸啊!”
薛之谦在旁边抽两张纸出来,给张伟擦了擦鼻涕。张伟呆呆地掉着眼泪,看着薛之谦栗色的小刺猬头在他眼前。
“对哦。”大张伟把薛之谦的腿一拍,“那我就写一首都是别人的没有版权的旋律的歌。”

二零一五年。
“…对,这是我的新歌《绅士》。希望大家喜欢哦!”
薛之谦坐在电台里,准备点开自己的歌。却看到了挨在旁边的《穷开心》。
“…我下来要介绍的这个首歌呢,”薛之谦把《穷开心》拖到播放列表里,“是我一个…好朋友的歌。”
“他叫大张伟。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!你别看这首歌很闹,但是其实是一种很难达到的境界。”
“下来给大家带来《穷开心》!”

他点开这首歌,瘫坐在老板椅里。拿下耳麦不去听大张伟的声音。
也算帮了你了吧。




-7-
“呃…”薛之谦偏一下眼睛,“对。不是很熟。我俩就是被大家硬生生杵在一起的嘛。以前也就是几面之缘。”
“他真的很烦的。哪里都是他。节目是他,坐一个航班是他,厕所里都能撞见。对,是厕所。”
薛之谦对着镜头扯出一个苦笑。


-8-
信息爆炸的年代,网友们的记忆力都不太好。
年初才出现的“南薛北张”,年末就被各位遗忘在了几万里之外。

其实都挺好的,都是应该的。本来就是昙花一现的综艺话题而已,上上节目拿拿钱,互动互动捧腹大笑一把,各位看个乐子就行了。
自己也挺开心,这就够了。

本来应该是开心的。


-9-
“薛老师就是这样,上节目特别拼。”

薛之谦按下暂停键。大张伟被公牛顶伤到流鼻血的那一刻,这句话在他的脑内炸开,然后变成无数人的笑声灌进他的耳朵。
到底是谁拼?

薛之谦攥紧了手,握成拳头抵在额头。
录另外一档节目的时候。张伟低血糖,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。反应时间被无限拉长,眼睛耷拉下来,一阵一阵出着虚汗。
“哎哟…我就这么晕了算了。正好给我送到医院去。”
薛之谦站在他两步之外,工作人员埋没了大张伟的身影。他紧紧握着一条巧克力和一瓶绿茶。
人太多了。里三层外三层。校医拿着被装在玻璃质小瓶里的饮用葡萄糖,用劲在窗户框上给敲开了。
玻璃碴子一瞬飞溅出来,在薛之谦的脚边瞬间刹车。

他缩缩脚,把巧克力和绿茶匆忙塞给最外头的工作人员。

你在怕什么?
薛之谦坐在空荡荡的走廊这么问自己。教学楼朝东,早上一过就一天都阴仄仄的。薛之谦打了个喷嚏,结果给流了鼻血。他匆忙摸着口袋,却没找到纸。
薛之谦捂着鼻子跑出教学楼,就看到大张伟在校门外,开始了他的罚跑。
他看呆了。那一秒的世界被三倍慢速地在他眼前播放。大张伟有些粗糙的绿发随着不大的步子一颠一颠,汗珠从鬓角沿着脖颈流向了领口。鼻血烧得薛之谦几乎掉下眼泪,他抹了一把,又走出两步。

“…张伟,大张伟!”
薛之谦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出来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脱口而出这个名字。大张伟没听到给跑出去了,倒是旁边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薛之谦,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薛老师,你怎么了?”
薛之谦本想跟出去,结果被围上来的工作人员扣住了肩膀。
“怎么流这么多,你衣服都脏了!”
薛之谦这才发现鼻血顺着他的下巴向下滴落着,脑子发烫。他蹲下来,冷却自己的大脑。

疯了。

大张伟跑完两圈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坐在地上的薛之谦。鼻子里的血流到了嘴里,呛得他难受。他啐了一口,干咳了半天,鼻血又被咳了出来。
大张伟站在旁边搓着衣角,看着泪眼朦胧的薛之谦。
“薛老师,您说您干什么这么拼呢。您不都红了您何必呢。”
薛之谦咳得肺几乎都能从喉咙里出来。他瞪了大张伟一眼。
你他妈的不也一样。他心想。


-10-
男孩儿们围在宿舍里捣鼓火锅的时候,大张伟在宿舍楼道里走来走去也不安省。薛之谦低烧烧得晕的不得了,在楼道通风。看着走来走去的大张伟心里一阵烦。
“张伟你别走了。”薛之谦说句话才发现自己厚重的鼻音,“我看着好烦啊。”
“我也挺烦的。”大张伟咬着指甲,“我想抽烟。”

这是真的,上了这档节目之后就很久没抽烟了。学生住的地方,说能在厕所里抽,大张伟也不好意思。说都上课呢,不好。
薛之谦能抽,但是没有张伟这样的瘾。他把张伟快啃秃的手从嘴边扒拉下来,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来。
“哪儿来的?”大张伟接了过来。
“同桌给的,今天上课很晕,他给了我一块。”
大张伟撕开包装塞进嘴里。橙子味的,够甜。
“好甜啊,我想吃奶味的。”
薛之谦没理他,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一锅快熬糊的粥。眼眶烫得眼球干燥。他抬眼看看里面忙活的大家,也不好意思进去躺下。



这时候他感受到一个温暖而干燥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,然后是脸颊。这种时候正常体温都显得格外冰凉舒适。薛之谦将头靠在张伟的手上,头顶跳跃而有节奏的疼痛感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。
张伟把薛之谦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用手摸着薛之谦的后脑勺和后脖颈。常年弹吉他而长出的厚茧勾住了薛之谦的头发。



“我难受。”薛之谦撒娇一样地挤出一句来。
“呼噜呼噜瓢儿,难受跑掉啦。”


-11-
那晚薛之谦的梦里,当他推开最后那扇厚重而沾满红锈的门时。门的那边有人张开双臂搂住了他。他没有向下坠去,也没有惊醒。怀抱臂膀过于温暖了,薛之谦抱着居然放声大哭起来。
他醒的时候大张伟正准备叫他起床。
“你哭了?”
“…做梦了。”薛之谦坐起身子看着惊愕的张伟,“我推开了无数扇门,我一直在躲。我不知道我在躲谁。”
“哦,那是您太没安全感了。赶紧找个人能和您能在以后的人生路上相依相守的人吧。”
“…嗯。”


-12-
都不该有。

那个人注定不是你。

乱麻要用快刀来斩。

其实每一扇门都是你的窗。
其实每一个怀抱都是你的归宿。
其实每一滴眼泪都是易碎的玻璃珠子。

我可以吗?面前的荆棘和高墙,背后的千万张口,脚下无数条岔路。
都指着你的,我的,过去的,未来的。
讲个故事好吗。关于茫茫宇宙中唯一的那颗长明星,关于无数个失眠夜脑中的那唯一一个姓名,关于他她它,关于你的,关于我的。
但不关于我们。


-13-
挺自然的。就是不提及他,不上一档综艺而已。
很简单。

“薛之谦老师,关于这次的新歌,是什么意思呢?”
闪光灯不停闪动,他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,尽量不让摄像机拍到太过悲哀的表情。
“…我就是想写那种,两个人很相爱但是不能在一起的感觉。你懂吗?就是那种,我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?但是会犹豫,因为可能会有很多的障碍在你的面前,不让你们在一起。就是这样。”
女记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然后举起手喊出了“关于大张伟”这五个字,却被旁边大嗓门男记者关于综艺的提问掩盖了下去。

薛之谦挂着标准的商业化笑容,咽下叹气声。

后来他把当时翻江倒海的心情和差点露馅的丑态写在了歌词里。
“袖手旁观着别人尽力撇清自己。”


Fin.

评论

热度(147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